从小就喜欢日本 从小就和她们在一起 现在还喜欢日本 我的她们已经不在了

獻給不二的友人

天空閃過一道白光 把沒開燈漆黑的臥室照得通亮
然而 只是一瞬 房間又恢復到黑壓壓的樣子
窗簾被卷到了窗戶外
呼呼的風聲震得耳膜都感到疼痛
她疲憊地睜開眼睛 從床上坐起身子 看了看窗外
費力地爬上窗台拉回了窗簾 用帶子綁好
—轟隆隆— 樓下汽車警報器的聲音和雷聲依次傳入耳朵
她目不轉睛盯著外面
隔壁樓的住戶匆忙地收拾著陽台上的衣服
樓上被刮走的襯衫隨著大風在空中轉著圈
天台上植物被吹得東倒西歪
雨 說下就下
迅速在不平整的地上形成深深浅浅的水窪
雨水飄進窗戶 打濕了她半邊身體
冷意就這麼蔓延至全身 手腳冰涼
她抖抖身子 卻沒有接下來的動作
樓下傳來行人的驚呼 匆匆的腳步踩过地面  
黃得發黑的天空 混沌的空氣
小區门口隱隱約約淡藍色的傘面
仿佛能聽見雨水滴落在上面的啪嗒声
傘主人很急切地通往單元房的路上奔跑
她瞇了瞇眼 視線定格在那片霧蒙蒙的藍色
眼眸淺淺的似乎有光華在流轉
當傘面消失在樓道口又沒了光彩

幾分鐘之後
鑰匙孔傳來轉動的聲響
來人推開門收起傘 沒有看見熟悉的拖鞋皺了皺眉
赤腳跑進臥室
—啪—
刺眼的亮光讓她下意識閉上眼睛
是友人 是她用整顆心去守護卻無疾而終的友人
“這麼黑 怎麼不開燈”
“阿阿 在睡覺來著 突然下雨了”
她轉過頭 對著友人傻傻地笑著
濕透了呢
友人轉身進入衛生間 卻在看見周遭景象愣住
隨後又搖搖頭 抽下浴巾回到臥室
她還在笑 只感覺大浴巾溫暖地將自己包裹住
窗戶被拉上 窗外的混亂與寒冷仿佛被隔離
友人的聲音涼涼地響起 帶著些許無可奈何
“不開心?”
“沒有 才睡醒嘛 看窗外入神了而已”
她緊緊裹住浴巾 從窗戶上跳下來
亮晶晶的眸子純淨得沒有一絲雜質
也許那些寂寞 只是自己的幻想吧 友人低下頭
“喝水嗎”她說著往客廳走去
手腕上的阻力 比自己還要冰涼的手指
回頭 友人看著她 眼神堅定
“去把衣服換了 會感冒的”
“一會兒就去 我去喝口水”
“現在就換 我去給你拿水”
她看著固執的她 態度突然就軟下來
“好 我去換”
自己真是沒用 從以前開始就這樣
總是在最後關頭敗下陣來 被友人咬得死死的
這場博弈中從沒有贏過 卻也是輸得心甘情願
從來沒有辦法拒絕不是嗎
就像幾天前友人說 我的伴娘不是只有你嗎
她也只能甜甜地笑著答應 好啊
只是那顆不安的心膨脹到快將自己吞噬
明天 就是婚禮了呢

換好衣服出來
餐廳的桌上放著一杯水
用手握住 不燙不涼 溫度剛剛好
只是淡淡的生薑味兒讓她皺起了眉
剛想放回桌上 就聽見友人的聲音
“聽話 全部喝完 身子太涼了”
她撇撇嘴 露出一個彆扭的笑容
捏著鼻子一口氣全部喝完
往廚房望去
友人已經在里面忙活起來
她看著她 突然說到
“怎麼不穿鞋”
一瞬間又後悔問出這個問題
友人切菜的手頓了一下又恢復平常
“我的 不見了”
她把她的東西都收掉了
像收拾自己的心情一樣
痛苦折磨之後整整齊齊地放進箱子推進床底
一切都了無痕跡
至少看起來是這樣 嗯 就是這樣
“噢 我忘記了 之前家裡太亂我就收拾了一下 想著反正你也不住這裡了 就放在箱子裡了 我去給妳拿好了”
“不用了 妳坐好休息 吃完飯再說”
友人表情有點僵硬 語速比平時快 似乎不想聽她繼續說下去
她看著她 酸澀的情緒蔓延到整個胸腔
呼吸都變得不暢起來 喉嚨又變得乾乾的
明明剛才還喝了整整一杯水
嘶啞的聲音連自己都嚇了一跳
“要穿鞋的 明天就是婚禮 可不能現在感冒了”
她不敢去看友人的樣子 也不敢想象自己此刻的表情
一直以來不都表現得很自然嗎
你是她最好的朋友 她要結婚了 她會很幸福
拉出床底的箱子 又一次次撫摸過友人的東西
眼淚啪嗒啪嗒不停地往下掉
她一隻手捂住嘴 一隻手瘋狂地抹掉淚水
啊啊 不能這樣 明明一切都整理好了
拿出屬於友人的櫻色拖鞋 深呼吸之後走出臥室
放在廚房門口
“放在箱子下面了 找了一會兒 妳穿上哦 我去看電視”
友人只看見放下拖鞋后匆忙離去的身影
“嗯”
這一個字似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這幾天都特別困
飯後又懶懶散散躺在床上
電視上超大聲音放在搞笑綜藝
她卻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友人拉開被子躺了進來 雙眼望著天花板 沒有說話
她依舊看著電視 身體卻朝著友人那邊靠
“今天不回去?”
“嗯”
“明天結婚誒 他沒意見嗎?”
“不會 我在妳這裡 很正常”
她把電視聲關小關小再關小 最後索性關掉電視
是很正常呢 畢竟在這之前
我們從沒分開過
從高中到大學再到工作
從老家到A市再到C國
一直一直在一起 只是阿 要到此結束了
她又笑了 好像是想到了此生最幸福的事
聽著友人平穩的呼吸和心跳
睡意很快就席捲全身
殘留的意識聽見自己說
“我喜歡妳呢”
手心被握住 溫柔又溫暖  

“我也是”
“只是來不及了”

(完)
七夕快樂啊 在台灣旅行坐在台鐵上偶然想到的腦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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